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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朋友(散文)

2023-04-04 19:16:27 原创 文学评论 手机版
四年级的时候,班主任牛某某是个二球货,刚从师范毕业的毛头小伙子。我和李小龙上课时交头接耳说悄悄话,让牛某某逮住了,揪出座位,拉上讲台,实施体罚,让我俩互相抽耳光。我犹豫着,迟迟不愿下手呢,李小龙的巴掌却冷不防抽过来了。我来不及躲闪——啊,像春风拂面而过,暖暖的,柔柔的,一点都不疼。

  上小学的时候有个叫张勇的同学。放学下学我们常一起走,打打闹闹很欢乐。有次放学路上因屁大的琐事伤了和气,分道扬镳,负气而去,彼此撂下了“再和你说话我就是猪”的狠话。第二天上学路上,我们狭路相逢了。一大早,我还迷迷糊糊着呢,完全忘记昨天吵嘴的事了,像往常一样大声嚷嚷着他的名字朝他跑去。他愣了一下。然后也跑过来了。

  我最喜欢的一把紫砂壶是很多年前王哥送我的。

  我还有一个中学同学,名叫张义。到西安后,我们一起在城中村租房子住过,五年之久。虽然张义现在是个有头有脸的知识分子,但是一点不妨碍我在文章里添油加醋地爆料他年轻时候泡妞的艳史。人家媳妇都很不满意了。写别人我还有所顾及,会做点技术处理,张义嘛,写了也就写了。我一点都不担心张义会去法院起诉我。

  上大学那会,我在西北大学,老范在交大。几乎每周我们都会相见。我去找他,或者他去找我。那时候手机还叫“大哥大”,还没有普及。我们经常会访而不遇,扑个空。有一次,我去找老范。他不在。问他们宿舍的同学,也说不知道。我不死心,校园一棵皂角树下的石凳子上坐着等老范,从上午十一点等到了晚上九点,终于没有等到。那天有个重大发现:交大的美女没有西大的多。

  上大学那会,初中同学王瘦子跑来看我。正好饭点,我带王瘦子去学校食堂吃饭,还叫了一个形象好气质佳的女同学作陪。去清真食堂点了个大盘鸡,点了几个凉菜,又加了几份面,最后喝汽水灌了肠子缝缝。吃完了,我看王瘦子打饱嗝了,就准备起身离席。结果他跟我要饭卡,说他还没有吃饱哩。我给了他饭卡,让他想吃啥点啥,王瘦子跑到一个窗口去要孜然炒肉夹馍。女同学很鄙视地偷偷对我说这个王瘦子有点“丧眼”,一点都不知道客气。我后来再有接待工作,就不带这个形象好气质佳的女同学了。

  戴某人是我一个小兄弟。认识之初,戴某某一口一个杨哥,叫了好几年,发现什么好馆子也记得叫杨哥一起去尝尝。后来也许是太熟了,哥也不叫了。有一次不知道说起什么事情,他说了“这就不是你们这种老人家可以理解的啦”之类的话。此后“老人家”的话又从他嘴里吐出了好几次,我就渐渐不舒服起来,心想“谁没年轻过,谅你也会老”,后来慢慢就不再联系。我们最后一次见面是在省人民医院。他陪媳妇做产检。我们寒暄了几句就散了。

  有老袁,虽然同在一座城市,却好久都不走动了。算了一下,至少有五六年了吧。期间我还主动打电话问候过两三次,说有空了约,然而并未得见。我疑心我做错了什么。我还记得我们曾经夏夜在莲湖公园聊着天喂着蚊子,不觉已是半夜,被民警查了身份证。

  方某人是我的老乡。此人是酒后行为艺术家,是国家一级装逼运动员,是抬杠综合征晚期患者。就是这么讨厌一个人。我还时不时会约他吃个淳化饸饹。对了,他吃饭还吧唧嘴,吃完用筷子剔牙。

  苏州的老杨说他到西安出差来了。我很激动,心想可以一起吃羊肉泡馍了。激动了没有半个小时,他坦白了,是骗人的。他是大酒店的副总,忙得像个鬼子,哪里走得脱。过了一段时间,他又说他到西安了。我又激动。狼来了,狼来了,喊了好多年了。他每次骗我,我居然都会很激动。哦,对了,他女儿的名字是我俩一起商量着起的。我女儿叫杨之了,他女儿叫杨慕之。

  有段时间我住大学城,小区附近有个茶叶店。那时候没有结婚,确实很闲,常去蹭茶喝,谈天说地。去了几次,又不怎么消费,我毕竟是个要脸的人,都不好意思去了,老板却打电话喊我。我再去,老板指着墙上挂着的杯架,说最上面格子里面那个青花的斗笠杯是我专用的。

  老秦说他有三大爱好。一是喜欢夜跑。一是喜欢制作盆景,一是喜欢看蟠桃叔的文章。没有胡说。我的文章,老秦统统在朋友圈转发。恨不得地球人都来看。多年来,一篇都不曾遗漏。

  书法班的三老师浓眉大眼,一笔好字。我闺女在三老师手底下学了一个暑假。后来孩子不学了,我却和三老师常一起相约去吃肉丸糊辣汤,呼噜呼噜吃完了,不走,坐到那谝一会才散。端午节的时候三老师打电话给我,说要来给我送粽子,他们陕北老家的黄米粽子。我以家里粽子实在太多了为由婉拒之。这是事实,我姑每年端午前都会送一大袋子她包的红枣粽子,已成传统。我姑的粽子极大,吃一个可以饱一天,冻在冰箱可以吃小半年。拒绝三老师后,我好几天心里都不得劲。

  想当年,朱小小和我去吃羊肉泡馍,会主动帮我掰馍。这是一位杰出的女性。

  二十年前,大师兄和我原来在一个单位,但是我们基本不说话,后来他跳槽而去,去了就去了吧。有一回我去陕西人民出版社找屈老师聊天,恰好大师兄也来了,来给屈老师送结婚请柬。我俩彼此点了下头,都懒得正眼看对方。打死都想不到,现如今,我们成了同路人,他扛着棍子,我拖着钉耙,一起取经去。

  一句话,幸有诸君慰平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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