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榭的清晨,通常是从凤鸣君打卡问安、夜读分享开始的,之后才女梅子青第一时间应和。看到她的名字,想到“青梅煮酒论英雄”,对水榭新的一日便充满了期待。然后快乐大哥的音画美篇缓缓打开,如轻舟行于水上,灵动飘逸。那时的水榭,清风流韵,晨曦瑰丽。那只清晨的俊鸟儿还没露面,或许她只顾着贪恋清甜之朝露,初升之朝阳,忘记签到了吧。
水榭的清晨,虽然打开方式雷同,内容却包罗万象。比如一个周日的清晨,因凤鸣君分享落花的柿子文心得,原本还有些朦胧惺忪的水榭,霎时热闹起来。
我们来欣赏这则夜读分享,绝对不是无数人随手转发的泛着隔夜馊味的鸡汤:
“凤鸣夜读,多为古典。近日床头二书《天下才子必读书》《古文类篡》交替翻拣,图它短小无趣,文言有利催眠。昨夜却破了规矩,手机上读了落花的《相呼柿子红》,评曰:落花总不肯在泥土中打滚,结尾总是形而上的。我十二、三岁时,因捡到一册红袖箍们抄家所遗《史记》残本,爱上文言文,捧读至今。其中最爱周敦颐的《爱莲说》,你看那莲藕入污泥却不染,依旧洁白如玉,你瞧那莲花,衔接泥藕出水却自净而灿烂。形而下身不污,形而上则升华。水下一个维度,水上则另一空间矣。落花其文,盖莲之水下水上也。古之散文,自唐中期由韩愈、柳宗元振臂一呼,遂由描摹而入思考。所谓文以载道,文以解惑也。文不载道,何异于孩童说景,文不解惑,何异于街巷老妪絮叨?就算再多华词丽句,天花乱坠,亦不过小姑自哎,无病呻吟。落花行文,始于日常,终于所思,终不肯如莲花不绽于水上。然则,学落花文者,亦如学朔文,切不可每画一动物,则接一尾巴。豹尾则美艳,猪尾则无趣矣。”
洋洋洒洒数百字的分享所折射出来的文学素养之高,阅读涉猎范围之广,文思之开阔,让人赞叹。赞叹之余,却觉这话里机锋精光四泄。这是夸赞落花的文章么?似乎是,又似乎不是。
凤鸣君说落花“不肯在泥土中打滚”,是不是说,她总爱端个架子,不接地气,不愿染尘俗烟火呢?他说“切不可每画一动物,则接一尾巴”,是不是也在批评落花每一篇文都要缀一条尾巴上去呢?善良的凤鸣君,批评如此之婉转,用心良苦矣。如此解读似有些无事生非,然并非落花一人做此想。你看精明的风逝君,火眼金睛一睁,便揭开了凤鸣君的“皮里阳秋”:
“凤鸣君,你是不是觉得,说花不肯在泥土里打滚,得罪花了,于是东拉西扯讨好花?”
这真是英雄所见略同,咋想到落花心里去了呢?
一向敦厚的春光君,忍不住哈哈大笑:“不肯在泥土里打滚,太形象了。我们都是深陷泥潭出不来的,花儿是优雅高洁的思想者。”
落花原本以为来了个同盟者,可听这话分明是凤鸣君一党啊。
“何来讨好?驴才在泥水里打滚呢,称做驴打滚,那是驴的沐浴。”
“凤鸣君,换而言之你是说花是人,不是驴?哈哈!自己掉坑儿里了!”风逝君的犀利果然名不虚传,虽说凤鸣君德高望重,她依然敢和他开没大没小的玩笑。
那么凤鸣君到底在落花的柿子文后写什么了呢?呈出来大家瞧一瞧吧。
“红柿子,在这篇文字里始终是一种象征,一种符号,一种指引。落花的文,总是不肯在泥土里打滚,最后总是有一个形而上的结尾。”
也许正如风逝君所说,凤鸣君怕落花产生误会,所以才有了那洋洋洒洒几百字的“夜读分享”。也许落花和风逝君原本都没有多想什么,是凤鸣君这分享不得不让人重新解读那十字评语吧?
其实,就柿子是否宜食,水榭前一晚曾经进行过非常热烈的讨论,重点集中在柿子是否宜食、是否宜多食方面。夜谈散了之后凤鸣君始至,对诸君对柿子不宜多食的结论并不认可。曾亲历果腹困难时期的凤鸣君说,这果子好啊,我从前驻扎某地深山时曾大量进食柿子亦未曾有任何不适。
“不是柿子不好,是她们的弯弯肠子不济。”他得出结论。
清鸟君不同意了:“这话说的,好像我们嫉妒落花吃柿子似的。”她是现身说法力证柿子不宜多食的重要力量。
宿雁君打酱油:“我羡慕,不嫉妒。”
落花:“俊鸟,你的不是弯弯肠子,是花花肠子,不经造。”
话题不知怎么就绕到凤鸣君对落花的偏心上,惹得凤鸣君赶紧撇清:“俺与落花识于好心情,当是时,她是俺的老师,俺上司,有师生情谊。”
彼时凤鸣君刚刚撰长文吐槽过“京油子”。那文章,如珠落玉盘酣畅淋漓,令一众围观者叫好不断,纷纷附和可以冠绝。把一个“京油子”沙场君尬得像红脸关公。今好不容易逮到机会,忍不住挖苦凤鸣君,一味把玩文字游戏:“十几年情谊下来,亦算老情人否?为落花说项,亦是护花使者否?几十年过去,二哥仍然‘花’心不改否?”
凤鸣君慧黠,根本不着“京油子”沙场君的道儿:“流年以文以人选美,落花都是健康美(以下均为捧杀语)。其文健康,正气向上;其人健康,活泼光明(这个纯属瞎猜)。落花是写散文的思想者,哲学家。读她的文,可略去她写了什么,而紧要处是看她想了什么。她写的什么都是她想了什么的道具而已。就像庄子写的《逍遥游》,大鹏长鲲虽美,亦不过逍遥的道具而已。她追求的是思想美、灵魂美,就这一层,已高我们一个维度,她是落花,我们都是拾花人。”
“京油子”沙场君不甘心:“拾花乎?识花乎?”
清鸟君大约是只黄鹂鸟儿,啼声婉转:“知花者,凤鸣也。”
水榭的清晨,从风雅开始。插科打诨不过是个过门儿,总会再回到正题上去。
宿雁君:“大包,应该是打包吧。哪位雷锋去改一下?”
子青君:“谢谢,落花文是我编的。还好是你,若是风看到又该要红包了。”
风逝君:“昨天也指出这个了,雁子大约没看到。人家花说没错,大包就是完全包给谁,不是打包。”
凤鸣君:“在北方的语境中,落,是失落,丢落,洒落,散落,落花亦就可理解为散落花瓣,落花的形象也就是天女散花。足够使一众拾花人仰视。”
风逝君开始绕口令:“《桃花源记》中有落英缤纷,英,是花,落英是初开的花。那么落花即落英,亦即初开的花,永远鲜艳灿烂的花。”
凤鸣君:“流年的散文作者中大致可分以下几类:一是渲泄情感,诱人共情,赚人泪水,如雪社。二是输出哲理,招人共鸣,逼你思考,如落花。三是善讲旅情,拼接美好引人上道,如春光。四是乡间新事,邻里好人,引你向上,如风逝。五是日常絮叨,慈母情怀,教人善良,如玫瑰姐。六是不限题材,恣意铺排,亦禅亦道,高洁似云水,如雁子。七是讲个故事,无厘头也似,博人一笑,形如我辈。八是讲几件身边事,讲了完了,没有主题,不知所云,自己归纳。个见,戏谈,一笑而过。”
风逝君:“凤鸣君,你是流年散文的一种标杆,不管是嬉笑怒骂讽刺调侃还是一本正经地抒情叙事,无不当捎显摆你满肚子的历史知识,正本也好野史也罢,都会被你随心所用。”
落花:“凤鸣君,不限题材这点儿,我像雁子。”
凤鸣君:“雁子跟你不一样,人家是神学家,走的是离骚、汉赋的路子,亦僧亦道,神神叨叨,大事铺排,鬼迷三道,气场瑰丽,三魂已出三界外,非一般人所能理解。”
哈哈!宿雁君呢?听听如此“夸赞”,打滚不打滚的,落花也无所谓了。
凤鸣君:“流年散文偶出佳作,却非我辈,而是写小说的山地和妖妖。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有一种天然混成的美。”
至此,水榭这个清晨的主题终于一锤定音。
这只是水榭一个普通的清晨。然窥一斑而知全豹,水榭,几乎每天都有这样的“沙龙”,和谐而充满机变。水榭诸君在这一次次的戏谑碰撞中谈锋更加机敏,文思更加丰沛。
落花说,强烈要求凤鸣君将有关文字整理归纳,给水榭诸君传阅。雪社长肯定了落花的提议,然凤鸣君已翩然离开。落花舍不得凤鸣君高论及流年诸君妙语遗失,随补录留存。整理完成,少个题目。原本想用《水榭的早晨》,后来又想,水榭的热闹是没有定时的。可以是早晨,也可以是一日中的任何时段,完全根据话题而定。其实水榭的晚上更加热闹。早晨的热闹后面,等着很多的俗务。晚上人更放松,也更加尽兴。用这个题目,此篇倒也切题,却难免把读者框住。忽然想起《论语》,“论”是论纂的意思,“语”是话语。如此,这篇文字题作《水榭论语》亦算很贴切的吧。
水榭“论语”(征文·散文)
《水榭“论语”(征文·散文).do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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