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中能选择的爱好很多,随着时间的不断转动。能在阳光明媚的一个中午,在阳台就着玫瑰花、茉莉花与柠檬片煮的甜水,看上一本书感悟人生,其实是美好的。阅读的乐趣,就像是在思想的海洋中泛舟,用浆翻动书页,每一次波澜都是与心灵的碰撞。
很多人说物质意识的改变已经觉醒,在过去没有钱的人写作都被视为怪物,比如现在的外卖诗人王计兵、菜场女陈慧、育儿嫂范雨素和快递员胡安焉。但从现实的残酷,到属于自己的不易,在生存艰难的空间里寻找连筷子都难插进去的拈起笔的静谧之地。难道“穷人与写作”,是一个伪命题吗?充满着我内心的好奇。
在这个社会当中,为了生存,我们或多或少都会经历干着自己不喜欢的工作,做着自己不喜欢的动作,底层的男女,在现实的物质挣扎中,还得如同“奴隶”一样的去工作,容不得一点错误,担惊受怕,讨好雇主,活成自己最讨厌的人。但当我们想一点点洞穿它时,希望有一柄手术刀,划破文明的外壳,露出鲜红狰狞的现代制度下生存的暗疮,当我们再拿起抽管,想把形成的历史根源毒脓慢慢带出,却也打开了我们对现代社会那些看不见的压迫的思考。
尤其是从家里那些没人注意的杂务琐事、养老养子、养夫养妻,再到职场上那层看不见的“玻璃天花板”,我们都在为争取那个“独立自主、无人干扰的房间”的所有权而奋斗。
尤其是那些在幼年时因家里贫穷辍学、“大的打工、小的上学”、重男轻女等的教育观念中剥夺了系统教育的机会,他们便没有了“文化”的话语权,不难发现在社会的话语中,底层人的声音却显得那么渺小,他们也在艰难地寻找力量、寻找出口,想在社会中发出自己的声音,哪怕只是一个屁声,但在周遭的环境中没人听到、没人在意。
从温饱中体会智力,智力上的一切自由又完全需要依赖于物质上的满足,写作又偏偏依赖于智力之上的自由。无法逃避,却竭力寻找。这就是为什么在过去底层人士在文学及其他领域不断缺席的深层原因。
但现在各行各业的底层人士,成了三百六十里专家,他们利用闲余时间在烟盒的锡纸上、在照顾孤寡老人的旧报纸、在超市小票光敏纸上等能容下笔的地方写作。这仅仅是现在物质稍微能容得下时光,如果通过历史与文化的影响来解构与想象,才能揭示他们在文学领域缺席的深层次原因。独立的空间、悠闲地生活都是经济创造的基础,它具有经济独立的重要性和创作空间的私密性,必须用略显够用的金钱才承担起物质的表面基础。当然我们写作的时候想真正释放压抑的无限创造力及想象力,只能摆脱生存的压力与社会的束缚。当然文化传统也在不断进步,社会融入性和接纳性要好于过去,但我们很多地方和人已经不愿意走出自己文化的束缚,形成“穷人不能写作,先填饱肚子”的恶性循环中。
伟大的灵魂都是那么有趣,想喊又喊不出来,怕别人听到,只因鼓足了勇气胀满了胸膛,却忘了如何大声吼叫、大声呐喊。自由,莫非又成了一种空谈。
社会在进步,但我们深深感受到经济没有了自主权,只因为我们充满了浪漫的幻想,但却忘了生存的本质。这就造成了所谓的“写作自由”的空谈,就如同现在有些人说,报纸副刊很多没稿费了、一块豆腐块几十块,你有这时间不如多去送几趟外卖。简单的现实,打破了希望的泡沫。
我们现在面临着“要不要买房”“要不要结婚”“要不要孩子”的现实话题。在城市里被现实与空间束缚,在办公室、在沿街小店、在菜摊前、在外卖站和家庭里的厨房、客厅里的空间中撕裂,精神栖息地可能只在卫生间的隔间、地铁公交、吃饭时的桌子等等,在这些地方拿起手机,赶着时间,写着、看着,就算是在厨房做菜、抱着孩子喂奶、等待洗衣机甩干的那些片刻,也竭力地寻找片刻独立思考的空间。它就像门上的钥匙,蕴藏着独立思考的力量却无法获得,只能在现实中拼命的赚钱寻找那一片属于自己的空间及静谧。
我特别相信如果莎士比亚有个妹妹,她最终会死在某个十字路口的预言。这就是对旧社会与历史的凝视与沉思,往往也会带来无尽地遐想,但我不管莎士比亚的妹妹还是我的表妹,她们都会、都已经死在某个十字路口、出租屋里悬梁下。
其实真正地需要我们觉醒与解放是自己的内心,能大声的呐喊并宣誓“这是我的房间”。不管这个房间是桥洞、涵管、窝棚还是公寓,当然也可以是我们内心幻想的精神世外桃源。它都可以定义为物理空间的独立,但大多数人无法满足物理空间的时候,仅仅把思想世界当成自由空间。
当你被“父亲”“母亲”“儿子”“女儿”或“职场人士”“家庭人士”“社会人士”等等标签困扰的时候,其实我们真正的需要反问自己:能不能来一次呐喊!成为我们自己,就那么难吗,成为我们自己,难道不比什么都重要?
站在深夜的阳台,望向外面,看着各家各户的窗户亮起台灯。不免想像在那个台灯下、那个房间里,可能正有一个人伏案书写,书写别人看不到的,属于自己的人生。
当然希望在思考中,将它形容为一把解剖刀亦或火炬,剖开自己历史的伤口,同时亦照亮自己的放心。其实真正的思想解放与现实,不在于拥有了多少平米的住房与空间,亦不在乎银行卡背后的数字,仅仅是现实与思想的空间,在内心里或呐喊中,能不能理直气壮地吼出“这是我的房间”的豪言壮语。
我们不必行色匆匆地追赶物质,亦不必非要光芒四射地照亮周遭,更不必活在别人的评价里,只需要活成简单的自己。在我们感受这一切的同时,有一种声音一定会穿越百年的时光,轻轻地叩响我们现实与思想中的那扇门。
当推开门,便是属于自己的星辰大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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