撞了，撞了（小说）

　　老马，终于退休了。那么，他的最后的愿望也都实现啦！是的。他买了一辆比较好的二手车，于是，就从老家一路向南、开始周游全国的啦……

　　这天，他终于开进了梦寐以求的大上海。

　　在一个路口等待红绿灯的时候，他低下头、抬起头透过前挡风玻璃，发出了惊叹，都是这么高的高楼大厦的呀！

　　突然，有人就在敲驾驶室的玻璃窗了：

　　喂！侬，走不走呀！会得开车伐？

　　上海市区里是不允许按喇叭的。老马一看：绿灯。

　　噢……对不起啊，先生！于是，一踩油门就冲了过去。

　　谁知，快要开过路口、到达斑马线时，有位老太太正在飞快迅速的冲过马路，哎呀，不好！

　　于是，老马就猛踩刹车了……可是，刹不住，滑了过去……哎呀妈呀，撞上了！

　　等老马醒过来的时候，自己的头上鼓起了一个大包，早就倒在医院的病床上了。旁边，还有一位老太太的呀……这？

　　不久，民警就过来了。

　　老先生，您醒了？

　　噢……对不起啊，警察同志……我这是？

　　哦，是这样的：

　　于是，民警就告诉了老马的经过……

　　哦，谢谢您啊！警察同志。

　　不客气，这是我们应该做的。不过呢……事故呢，您还是要承担责任的！

　　哦……对！那么，老太太没事的吧？

　　还好。没有啥生命危险的，只是右脚擦破点儿皮。不过，惊吓倒是不少，还是要心理干预的……

　　哦……于是，老马，也就不语了。

　　东北老家。

　　老马在老家沈阳，开了一辈子的出租车，都是没有事故发生的，那么，也算是圆满收官了。这回可好，刚进大上海，就出事故了，也将他一生的安全荣誉，都给清零了？为此，妻儿早就都离他而去了。为啥？实在是受不了他的我行我素和大男子主义的呀！此次的购车、环游中国，就是一个最好的例子和佐证的呀？有啥办法呢，老马认定的事情，那是十匹马也拉不回来的。于是，还是主动的提出来了……

　　离，就离吧。这样，最好了！为啥？也就一身轻了；也就无后顾之忧了；也就无牵无挂的了；也就一人吃饱、全家不饿了；也就一人倒下、全家睡觉了；也就一人走了，全家结束了。对！为了表示对妻儿的诚意，老马也就——净身出户了。

　　唉……有啥办法呢？是的。都是没有办法的呀！这是自己终生惟一的愿望的呀？无亲无故的，也算是自己倒霉的吧？那么，还有啥玩呢？对！处理好老太太的事情，才好继续赶路、一路向南的呀？

　　是的。老马的计划中：他要到达海南岛的；要去看看那个天涯海角的呀……现在可好？走了还不到一大半的路程的呀！唉……老马，特别的伤心了：那么，再走下去的话，还会撞到啥玩的呢？是的。老马，又不免担心起来了。唉……算啦！不去多想了。走一步、算一步吧？

　　几天之后。

　　老太太的脚，也好的差不多了。交警，也将《事故认定书》交给了老马。

　　怎么样……老马师傅？

　　哦，没事的。我赔、我赔，我全额赔偿呀！

　　好的。那么，我就去通知老太太了。

　　不久，交警又回来了：

　　老太太说了。

　　说啥？

　　她说：算啦！她有劳保的。还有他们学校的退管会也会派人来了……

　　哦，那怎么行呢？不行的。我一定要送送她的！

　　好的。我知道了。

　　在路上。

　　老马开着车。老太太和退管会的何老师，就坐在后排。于是，何老师就在带路了。于是，老马就按下导航、业就开走、上路了……

　　一路上，老马很是内疚了。为啥？要是没有撞上的话，此时此刻，恐怕，自己早就到了海南的吧？是的。老马尽量开得很慢很慢、很稳很稳，30多年的老司机可不是吹的！于是，他也是尽量不要变道的。为何？他知道、深深的知道：这样，对老太太有好处的呀！这样，也就舒服一点了。是的。老马，又将老太太当成了他的一位乘客了？是的。原本、本来就是的么。

　　不到半个小时，老太太就到家了。于是，老马赶紧下车，从后门绕过去、帮着开门，去扶着老太太下车了。

　　没事的。老马师傅，谢谢您呢！

　　哎——老师，您太客气了！我是将功补过的呀。

　　我也不好、没看清，闯红灯呀……

　　不是。主要是我不好！这路太滑了……这里结冰，和我们老家的不一样的呀？是我不好，没有刹住车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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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何老师搀扶着老太太就要上楼去了。老马，一看：也没有自己啥事了。于是，就提出来：

　　老师，好啦。谢谢您……我也走啦！给——于是，老马立马就递上了一只大红包。

　　这是啥？

　　一点儿心意呀！

　　哦哟——不行的！不行的。老马师傅……您真的是太客气啦！让您送回家，我早就是很过意不去了、不好意思了。我们可以打个车回家的。您还——

　　不是的。我要赔偿您的，可您老又不肯要？再说了，我也不知道您老喜欢吃点儿啥玩呢？那么，您就收下吧，叫您老的子女、给您买点儿好吃的吧！也好压压惊、补补您老的身子骨的呀……

　　哦，谢谢！谢谢啦。这红包，我是肯定不能收的……

　　于是，在门口，老马和老太太也就这么僵持着了。何老师一看：这叫什么事儿呢？于是，也就特别的为难的了。

　　哦，这样吧，你还是上来坐坐吧！

　　我……

　　没事的。没事的，没事的！我们陈老师人特好的呀……是的。何老师，也忙在一旁忙打着圆场了。这样，尽早尽快的处理完陈老师的事情之后，她也好脱身了？是的。一般的学校的退管会的工作人员都是这样的。

　　在家里。

　　不久，何老师就先告辞了。

　　我送送您吧？何老师！

　　不用。我们学校，就在对面呀。过了马路就到了。谢谢您呀，老马师傅！随后，又转身对着陈老师说：

　　陈老师，那么，我就先回学校去了。有啥事情……您老就直接打电话给我吧，好么？不要客气呀！

　　好的。我知道了。谢谢你呀……何老师！于是，陈老师赶忙立起，来送何老师到了门口。送完之后，她就问老马了：

　　老马师傅，您是喝茶，还是咖啡呢？

　　不用麻烦您老了……陈老师，我坐一会儿就走了！

　　走……你，还要走到哪里去呀？

　　对！我要一路向南——一直走到海南岛呀！

　　哦……那是够远的呀？

　　谁说不是的呢？我要抓紧时间，将耽误的时间，尽早尽快的补回来的呀！

　　哦……干么这么急呀？可以不要急、慢慢来的么。哦，对不起啊！老马师傅，我耽误您行程了……

　　没有，没有。没有！是我自己不好呀……撞倒了您老……是的。老马，特别的内疚了。为何？这要是在老家沈阳的话，那是绝对不会发生的事情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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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后，陈老师，还是说什么也是不肯、没有收下老马的红包了。于是，老马千恩万谢的、又是点头哈腰的，又是频频拱手作揖的：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啊……陈老师！我走了……

　　好的。不要急呀！慢慢来吧，再也不要撞到人了！

　　哎——知道了。我会的。谢谢您来！再见——

　　再见——一路上、一定要当心的呀！

　　好。知道了。谢谢您！再见……

　　老马感到特别的感动和温馨了。不过，老马和陈老师，还是加了个微信了……还是？

　　一路上，老马只要有空，就会发沿途的风景、人文和一些个小吃了……馋的陈老师，连连叫好的呀！

　　哎呀……蛮好，我和你一路同行的呢……

　　这让老马——喜出望外的呀？于是，也就惊喜不断的了！为啥？这样，一路上，他也就不孤单了。至少，他是有事情做了？

　　一个月之后。

　　老马直接就从海南岛返回了。路过上海的时候，他带了许多水果，特意去看看陈老师了。

　　有菠萝蜜、番石榴、榴莲、椰子、芒果等水果。还有芭蕉、菠萝、橙子、番荔枝、海南柚子、红毛丹、黄皮、荔枝、青椰、糖棕、红椰、龙眼、人参果、木瓜、香蕉、马来葡萄、杨桃、腰果、山竹、柠檬、酸豆、蛋黄果、猴面包、西番莲、神秘果、橄榄、槟榔、莲雾等水果。

　　呀——老马师傅，您是在开水果店的呀？

　　不是。陈老师，因我不知道您老喜欢吃啥水果，于是，每一样，我都给您老带了一点点。一点点的心意呀！

　　哦……谢谢！谢谢您啦，太感谢您了！您还没有把我这个老太婆给忘掉呀……您，真的是太客气啦！老马师傅。于是，陈老师就特别的激动了，立马就冲过来拥抱老马了。

　　哎——别、别这样啊……陈老师，我都不好意思啦！

　　是的。这样的待遇和礼遇，老马真的是有生以来，还是头一回、第一次遇见的呀……想当初和自己的老婆处对象的时候，他也从来都没有感受到还有这么热情的呀？于是，他的心跳加快了，脸上绯红绯红的呀，好在，皮肤比较黑、陈老师没有发现了罢了。

　　坐了一会儿，老马就提出来：

　　对不起啊，陈老师，我还要赶路啦！

　　哦……干么这么急么？

　　对！下一站，我要赶到徐州去看看呀……

　　看谁呢？

　　去看看张伯英呀！

　　好！这个么……太好啦！我也很喜欢书法的呀。

　　哦……是么？这一下，老马又找到一位新朋友？这样，他们的话题又多了、又宽泛了和又是新一轮的研讨会的啦……

　　这时，陈老师，就到里屋去拿钱包了。出来之后，就对老马说：

　　这回，你可要给我一个机会的呀……

　　哦——

　　那是啥玩的呢？老马感到有些个突兀了。他，根本就是没有听懂的呀……这个，老太太是个啥意思的呢？

　　走！我们就到对面的小饭店小酌一杯吧，随后，我会告诉你：我的一个大胆的计划的呀……你看？

　　这个……不大好吧？让您破费啦！

　　哎——老马，这是哪里话呀……你给我带了这么多水果，我就知道：你是一个实诚人呀！我这也是还礼、尽地主之谊的呀。好啦，走吧走吧，我们边吃边聊吧……你听听我的计划可行么？然后，你再做出决定吧。我不会勉强、强迫你的呀……

　　那……好吧！是的。此时此刻的老马，没有一个推辞的说辞了。于是，也就恭敬不如从命的呀？于是，就跟着陈老师，来到了楼下、对面的一个小饭店了。

　　要了几样小菜：

　　一小碟花生米、一个拍黄瓜和一盆油爆虾，以及，一条清蒸鳜鱼和一盆油麦菜。

　　怎么样，够了么？老马？

　　够了。够了。老马，实在是不好意思的呀？

　　没事的，老马，不够再加么！你陈老师的退休金，还是付得起的呀。

　　哦……付得起、付得起。陈老师，还是我来吧？

　　嗯——哪有雀占鸠巢的呢！我来么……给我一次机会呀！随后，就问老马喝啥酒？

　　不喝不喝。吃完之后，我还要赶路的呢！

　　干啥路呀……明天，再说么？

　　哦……老马，就不语了。为何？明天再说，那么，自己就要住下了。那么，最差的房间，也要200、300元的呢？不如自己上路之后，就在服务区眯上一宿，不仅省钱、还好赶路的呀？

　　是的。陈老师，早就看出了老马的心思了：

　　这样吧……我家里呢，虽然不大，但是，也有两个房间的。还有，肯定干净的！为啥？阿姨，每天都要来为我打扫房间的。你先看看吧……如果，你满意，那么，就住一晚上。如果，你不满意，那么，我帮你去开个房间。前面，我们学校就有宾馆的。老马，你自己决定吧！我这个老太婆……是不会勉强你的呀？

　　此时此刻，老马真的想冲过去、抱着陈老师——大哭一场的呀……为何？这么些年里，除了自己的老母亲（可惜，早就去世了）对自己有过这样的体贴关心，就是自己原来的老婆也是没有的呀？

　　好！陈老师——我喝白酒！老马，东北人的爽劲儿就出来了。那么，就来一瓶北大荒吧！

　　没有。老板告诉他。

　　那么，有啥白酒呢？老板！

　　我们这里有熊猫大曲。是我们七宝酿造的。

　　好！那么，就来一瓶！那么，陈老师，您老喝啥玩呢？

　　我不喝。我喝茶就可以了。我喜欢看着你喝呀……

　　三杯酒下肚，于是，老马的话匣子一下子就被打开的了……老马感到：今晚，实在是太开心、太爽啦！我有多久没有这样子过了……

　　陈老师啊……您老是不知道啊，过去，我有多苦的呀……于是，他就将一肚子的苦水、一股脑的往外倒出来了。

　　我知道。我看得出来的！你，肯定是个有故事的男人呢……

　　哦……对了，陈老师，我想起来了：您说，您还有一个大胆的计划？您老还没有告诉我呢？

　　对！你看哦，马——我是这样计划的：

　　明天，我和你一起上路呀……你看：马，成不？

　　啥……陈老师，我没有喝醉吧？您老要和我……一道上路？

　　是的。这样，我好陪着你呀？另外，也是最最主要的原因：我也很想跟你一道去看看张伯英啊！随后，你开的车、赶你的路去吧……我呢，就买张动车车票、还是独自返回了。你看看：可以么？如果，你不肯的话、不肯带上我这个老太婆的话，那么，我就算了、不跟你去了……随便，一切都由你来定了！你看可好么——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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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酒，还有半瓶的时候，陈老师，就给喊停了：

　　好啦……马，不要再喝啦！留着明天在路上再喝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