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莲（散文） ————吊祭我的老外婆

　　【题记】：阿莲，其实，是我老外婆的名字的呀……

　　

　　一旦提起我的老外婆，我早就不能自己的啦……为何？不为何也。从小，我是由老外婆一手抱大的呀！

　　我出生不足满月，老外公就被迫害致死了。家里的顶梁柱，也就塌了……随后，不久，我的母亲又因绝密和紧急的任务，也不得不赶回京城的空军大院去了。那么，我该怎么办呢？

　　没有办法的呀！惟一的办法，只有由我的老外婆一人来带了。几个阿姨尚小，最小的舅舅、才比我大了6岁的呀？可想而知了：我的老外婆，有多难的呀……可是，她老人家，从来都不叫一个苦字、都不会向生活低头的！

　　这是钱的问题么？不是。这是带的问题么？也不是。这是人的问题么？更不是的呀！这是——情、伤心和悲痛的问题的呀？！

　　那么，对于我的老外婆的打击，可想而知了。没有办法的呀！这真的是没有一点点的办法的呀？起先，老外婆，还是帮我找过几个奶妈的。可是，后来发现：几个奶妈都是没奶水的呀？她们都是为了钱的呀？是的。这，都不是钱的问题呀！于是，老外婆一气之下，就将我给带回来了，自己抚养。于是，她老人家每天、每餐都是、就是用米汤（那时，没有奶粉），一口、一口的将我喂养长大了……

　　在我的记忆中：我还喝过羊奶和牛奶的等等，都是送奶的农民、将母羊和母牛牵到家里的那种？是的。这一点，在我的拙文《喝羊奶长大》中，都是有记载的呀？

　　由于不是母乳喂养，因此，我的抵抗力和免疫力等等，都是极差、极差，极差的。于是，我就整夜整夜的不睡、哭闹，搞得老外婆也没法休息，也是整夜整夜的抱着我、走来走去和晃来晃去的哄我睡了……由此，老外婆的身体也每况愈下了，也整夜整夜的流鼻血不止的呀？

　　大概是到来三四岁吧。有一天，我得了急性黄疸肝炎了，于是，老外婆就急得不得了了……跑医院、吃药打针的等等。两周之后，等我的毛病好了，小姨就被感染上了。是的。这是我最最不能忘却的了。在此，我要向小姨说一声：对不起啊……小姨！

　　小舅，和我争吵起来了，此时，老外婆总是来帮我的。气的小舅咬牙切齿——直掉眼泪的呀？

　　二姨，和我吵起来了：

　　好啦！你好滚回北京去啦！

　　不去！我哪里也不会去的。

　　这里，不是你的家呀！

　　这里，就是我的家么！

　　老外公，就是被你气死的！

　　没有。不是！我是老外公的替身的呀？

　　……

　　是的。我早就将老外婆、当成了我的母亲的呢？

　　每当夏天，我们睡在二楼的阳台上，一张草席铺在地板上，一根又粗又大又长的蚊香点着，我是在叫：这里痒、那里痒的，不停的在喊叫的？老外婆，总是不声不响的睡在我的旁边，一边帮我在挠痒痒、一边还在不停的用大蒲扇，帮我不停的在扇风了。阿姨和舅舅们看见之后，都是气得不得了啊……

　　像个皇帝似的？

　　对！就是——小皇帝么。

　　……

　　那么，这样的日子，好景不长呢。没过多久，等我小学还没有毕业的时候，就被父母带会京城去了。老外婆，实在是不放心了，最后决定：还是跟着我们来京了。

　　可是，不到三个月，老外婆就要急着、不得不赶回去了。为何？老家要分房子了；吵、打的不可开交的呀。还有，阿姨和舅舅们也实在是太小、无人看管呢？

　　这天一早，我们一家来到北京站来送老外婆了。站台上，火车，慢慢的刚刚启动了，于是，我就——“哇——”的一声，放声大哭起来？

　　哭啥呢？老外婆又没有死！老父亲发话了。

　　“哇——哇——哇——”谁知，我哭的更加的伤心了……为何？我以为：此生，我再也见不到我那心爱的老外婆了？！

　　从此，我便开始了正真意义上的独立生活了。我们住在鼓楼。母亲的部队，在延庆；父亲的部队，在天津。他们每个月才回来3、4天了。好在，周围的邻居和老师及同学们都是特好的，他们对我都是很照顾的……

　　是的。在此，我要衷心的感谢我的老外婆和我的父母的呢！为何？是他们，使我更加的独立、成长和成熟了。

　　……

　　1978年，在津门，我工作了。我将第一个月的工资，一分不留的，如数、悉数的寄给了我的老外婆了。

　　多年以后。

　　特别是1980年，随父母转业来沪之后，只有我有空，我几乎每年都要/会回去看望我的老外婆的……特别是，当我读完唐·李密的《陈情表》之后，使我记住了：“臣无祖母，无以至今日；祖母无臣，无以终余年，祖孙二人更相为命。”

　　为此，我还写下了读后感——《祖孙二人更相为命！》？老师，不仅仅叫我在高复班上亲自朗读之，还打印成范文，送给同学们传阅的呢……这，使我受宠若惊、受宠若惊，受宠若惊的呀？！

　　老外婆，对她自己的童年，那是很少提及的。为何？3岁，她老人家就失去了生母，同时，还做了童养媳了……

　　唉……过去的，就不要去提啦！

　　老外婆，特别的善良了。尽管，一辈子是个家庭妇女、一个大字都不识的，恐怕连自己的名字都是不会写的，但是，对待他人、特别是亲戚朋友和妯娌们、邻居们，以及，人情世故等等，她老人家都是——泾渭分明、不敢怠慢和清清楚楚的呀？她老人家，一生之中，没有和巷子里的邻居和人们，红过一次脸的呀……她常说的一句话就是：

　　一定要自己争气的呀！

　　宁愿自己吃亏、也不会叫别人吃亏的呀！

　　……

　　是的。我与老外婆的故事、感情和情感等等，那是三天三夜也讲不完的！为何？我曾为老外婆写过拙文的《的士司机和他的外婆》，整版刊登在《交通报》上。于是，我立马就邮寄了一份给老外婆，叫小姨读给老外婆听听的呀……

　　那是我么？

　　是的。

　　有啥好写的！

　　是的。

　　……

　　等我回去之后，我也会讲给老外婆听的呀？可她老人家只是淡淡的一笑：

　　这有啥呢？

　　是的，老外婆的都是“人客”的理念，我是至今勿忘的呀……

　　其实，因我知道、深深地知道：

　　人生，就是遗憾；遗憾，即人生也！

　　老外婆的名言：再吃几年，也就差不多啦！

　　不要像树叶那样，不知道飘到哪里去了……

　　2010年，老外婆，生病了；病危了、住院了，最后，驾鹤西去了……可是，我都无法回去、再看看她老人家最后一眼和送送最后一程的呀……为何？此时，我的老母亲也病危住院了，且七天之后，我的老母亲、也撒手人寰了……那么，您说：我是不是就是这个命呢？！

　　其实，十多年之前，我就为老外婆写过一个剧本的：《阿莲》（29集）。只可惜，至今都无处去发表和上演的呢……

　　不过，老外婆始终活在我的——心中！

　　谨以此拙文，吊祭我的老外婆——阿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