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禅巷（散文）

　　东禅巷是黄岩建设得比较早的一条巷，建巷初期的时候，它的巷名叫做丛桂坊。许多名人，如：朱熹、王十双等等，都曾走过。

　　由于巷的中间有一个寺院叫做东禅护国院，以后，就改成了东禅巷。这条巷历史悠久，是一条东西走向的千年古巷。

　　是的。我的出生地，就是在这条巷子当中，那就是我的外婆家。那么，就从我的记忆开始说起的吧……

　　整条巷子，都是由石板铺成的呀！横空出世的电线、斑驳陆离的墙面和砖木结构的二层楼等等，都给我留下了童年美好的回忆呀？使我念念不忘、念念不忘，念念不忘的呀！

　　巷子的东头、连着天长北路的地方，叫桥头。那么，既无桥、也无河的，为何就叫桥头的呢？其实，我错了、且大错特错的啦！错的我都没有了方向？

　　听我老外婆讲：原来，天长北路就是一条河呀！那么，那个地方自然就有桥的，是个商埔云集的码头。那么，叫桥头，也就在情理之中的呀？那么，现如今的呢？河，不在了；桥，也早就不见了。惟有这个地名，在当地那是梆梆响的呀？

　　现如今的那家杂货店，依稀还在的呀！每次，当我从桥头下车之后，有时，我是走过来的，那么，回家的感觉，就是油然而生的呀？那么的亲切、那么的陌生和那么的有温度的呀……是的。

　　对——我回家啦！

　　可是，家里的老妈妈的呢？是的。我的老外婆的呢？早就不在的啦……这，也是我每次回去之后、最最伤心的呀？！因此，我也就很少再回来了？那么，等我离开时的呢？

　　老外婆，总是倚门张望、目送我走远、走至桥头时的情景，仿佛始终在我的眼前晃动、出现和永远都无法抹去的呀？！那么，老外婆，您老在天上，是不是还在望着我的呢？我是多么的——欲哭无泪、欲哭无泪，欲哭无泪的呀！

　　那时，小舅带着我，来到桥头的杂货店，买一只5分钱的面包吃吃，我就觉得特别的满足和幸福的啦！今天回想起来，那味道始终都是在我的嘴里回味的呀……

　　从巷口、到巷尾，有着大大小小、数不胜数的小店呀！有小吃的，有卖山粉湖的；还有绿豆面、豆腐和做衣服的；还有卖旧衣服的、补牙的和理发的等等。那家理发店，就是我的老同学、邻居开的呀！他的父亲，就是黄岩理发店的老师傅了。还有，他的哥哥？是的。我从他的父亲、哥哥和他的手里，都理过发的呀！

　　最最有名的就是我外婆家旁边的棕绷社了。每天来买、来定制的人们络绎不绝的呀？原先，我老外公家（太公），就是开棺材店的。那么，几时关闭的呢？这个，我就不得而知了。从我出生起，就没有了。不过，我的小叔公，还是在做的。我和他最小的儿子（我的小表舅），到他的厂里（天长北路上），还是去过的呀……

　　不远处，还有一家开水店。开了有多久的呢？这个么，我就不知道了。她家的开水，都是老清老早到九峰山脚下打来的山水了。特别的甘甜、特别的清香和特别的甘冽的呀？今晨写来，一股清甜还在我的口中回荡的呀！

　　每次，同学们来的时候，老外婆总会帮我打好两壶的。有时，两壶还不够喝的呀……为何？来的老同学太多了！最多的恐怕有二十多位的呀？

　　巷子当中，还有一家酒厂的。每天，总能看见拉酒坛的板车拉进拉出的。整条巷子，到处都是弥漫着满满的酒香了？特别是在清晨、当我起来，坐在门槛上的时候？不过，那是黄酒，我是不喜欢喝的。为何？没有这个基因的呀！

　　在酒厂的旁边，还有一家杂货店的。我对这家的印象就是：装在玻璃大瓶中的牛肉干了……那个硬硬的、丝丝的，至今，只要回想起来，我就是满嘴生津、念念勿忘和再也没有吃到过的呀，特别的有味道的呀！他们是怎么做出来的呢，我都不得而知了？

　　巷子的最西头，就是今天的邮电局了。那年月，打电话、发电报和寄信的等等，都要来到此地的呀？那么，我有多久没来过了？

　　巷子的当中，还有一幢西洋别墅的呀？几时建的、何人居住，以及，今后，会不会被拆掉的呢？等等，我都不得而知了。为何？因我从来都没有进去过了。只是外面、有着一堵高高的院墙的呀？近期听说：整条巷子都要拆建了。那么，孰是孰非的呢？

　　给我印象最深最深的，还有这么几件事情：

　　巷子的东头、近棕绑社的门口，原先还有一个牌坊的？文革时，就被拆卸掉了。那天，拆卸的时候，我是在现场观看的呀……当时，我就特别的纳闷了：为何要拆卸掉的呢？这，是不是成为了今天的罪人的呢？否则，是不是就是一个特殊的、难得的和不可多得的一个景点的呢！

　　我的第一套西装，就是在巷子当中的“白人”家里做的。这位“白人”，可是个红帮裁缝的呀！他，系我小姨同学的老父亲呀？叫他，我一共做了两套西装了……现如今，那西装，都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也许，我的母亲都送给小舅穿了。在沪时，有一年，小舅来看我们，我好像是看见过的呀？

　　巷子里，我的老同学是最多了，恐怕，前后加在一起不下有十来位的呀？有卖豆腐的、有理发的，还有开杂货店的？好像，还有当农民的呀……还是？我的那个同座的她，还嫁到这里的呀！这是六年前，开同学会时，才发现、知道的。

　　那么，给我最最难忘的还有三件事了：

　　第一件。

　　原先，我老外婆家对面是有一个很大的空地的呀？我和同学们，以及，邻居们都是在此地玩耍的：滚圈、打弹珠和躲猫猫的呀？有一次，我的同学，将一块小石头丢过来，正巧打在我的左眼眉上，顿时，血流不止的呀？于是，老外婆赶紧带我到镇卫生院看病了。谁知，给我包扎的正是他的母亲？老外婆立马就告诉她了！可她则不以为然、没有任何的反应？我们的那一次同学会，他连来都没有来了。还好不是打在眼球上了，否则，我早就瞎了、看不清了？

　　第二件。

　　有天晚上，我和邻居们在玩都躲猫猫……结果，不小心，门板上外露的铁钉，将我的右手小臂，划出了一道口子，足有十公分呢？顿时，血流如注的呀。不过，我没有哭、连眼泪都没有掉过一滴的呀？于是，小伙伴们赶紧帮我去叫老外婆了……于是，老外婆又赶紧送我到医院去包扎、打破伤风针了，结果，封了有十几针的呢？小姨知道后，立马就说：

　　好啦，飞行员当不了啦！

　　第三件。

　　也是我最最伤心和难忘的啦……为何？

　　有一年的国庆节。那时，我还在上幼儿园呢。老外婆和小姨，没有来接我？至今，我都不知道是何原因的呀。将我一个人、独自留在了幼儿园里。国庆这天，幼儿园的阿姨，诚心带着我到大街上看游行，还特意从东禅巷走过去的呀？

　　当来到老外婆家门口时，此时，我看见：外婆和小姨都是在大门口里站着，还不停的、一个劲儿的朝我笑呢……我是又气又急的呢？多么想逃回去呀！可是，我不敢。为何？阿姨紧紧的拉着我的小手，使我不敢乱说乱动的呀？

　　就这样：我是一步一回头、一步一回头，一步一回头的眼泪汪汪的走过去了……这一次，也是我走的最慢、最长和最最难熬的一次的呀？还是——至今，这样的场景，我都刻骨铭心、历历在目和仿佛昨日一般的呀？！

　　那么，当今天，我再走到这条巷子的时候，我感觉：巷子，变窄了；两旁的房子，也矮多了？还有，巷子里的人们，我几乎一个都不认识的啦……为何？我老了、退休了；早就时过境迁了！

　　是的。那条巷子里的故事，我是三天三夜都讲不完的呢！还有，发大水；还有抓鱼；还有门口的对话；还有老同学的来访；还有老外婆倚门框、不停的张望的身影的呢……

　　那么，巷子里，还有什么难忘的故事的呢？

　　那么，我有多久没回去过了呢？那么，今年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