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价与收获（散文）

2024年，我较为空闲，不想着时间荒废，每天翱翔于拼搏的天空，努力飞翔，试图让自己未来的路更加平坦。

　　我拼命写，每天至少两篇。疯狂的时候，每天四篇，每篇不少于2000字。一直以来，我都牢记着徐永新教授的十年赌约，每天一篇，十年之后，3650篇，如此坚持，必定成功。

　　我想成功，差点发疯。从2003年起写作，坚持二十多年，意志不够坚强，未能达到一天一篇，充其量最多两天一篇。平日的工作忙碌，教学任务的紧张，调皮学生的管理……加上非科班出生，语文知识不够扎实，写作能力有所欠缺，都阻碍了平常的写作，账一天天欠下，似乎离成功遥遥无期。

　　到了2024年10月，电脑里存储的文章数量达到3500篇左右，眼看着离最终的3650篇，近在咫尺，有种马上年关，即将到终点，极度靠近成功之感。于是乎，拼了命似的，一个劲地写。早晨，送女儿到校，我完成必要的工作后，立马坐在电脑前。

　　一篇两小时，绞尽脑汁。虽在前一天有腹稿，但只是一两篇的样子，三四篇是不可能的，只能边写边想，想着想着就有了新的思路，继续创作。一篇文章写作与修改，大概需要三小时，虽然许多只是匆匆读一读，存在许多瑕疵，但一天上万字的篇幅，可不是一件开玩笑的事。

　　一双眼睛，几乎死死地盯着电脑，腰坐得笔直，像一根旗杆。外面不管是阴雨连绵，或是阳光灿烂，我都是坐在寒冷的室内，脚下搁着电火炉，盖上衣服，才稍微舒适一些。写上三五小时，脖子已经僵硬，需要不停地扭动，来舒缓一下脆弱的筋骨，但那种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精神，逼着自己“坐住板凳”，就是不挪窝，如同趴窝的老母鸡，任谁也轰不走。

　　2024年12月30日，我终于完成目标，写出3650篇。成功了吗？肯定没有，我依旧是我，那个耕耘在三尺讲台上的普通老师，拿着语文书，有条不紊地讲课、批改作业，职称还是中小学一级，薪级10，连9都不沾边。文章发表一堆，可惜只能换点少量稿费，其它起不到多大作用。

　　天天写，一天四篇地干，付出的代价很大。这不，我的眼睛花了，微微看一看电子产品，就酸胀起来，想流眼泪。记得以前，视力曾是我最大的骄傲，站在十米开外，看黑板上的字依旧清清楚楚，毫无差错。我总不能理解，现在的孩子，不过三五年级，就戴起眼镜。因而，我常常大厥词：“你们啊，就是不会爱护，看老师眼睛多好，读了那么多书，写了那么多文章，还是好好的，不像你们天天戴着眼镜，多苦啊！”

　　结果，如今的我眼睛也出了问题。这不，前天，我感冒鼻塞，鼻涕流个不停，根本止不住，擦得鼻尖红红的，办公桌上的白色纸团一大堆。许是五窍相通的缘故，眼睛更受了影响，刚掏出手机，看了不过一分钟，就花得不能视物。没办法，放下手机，看书吧，也是花得不成样子，所有的字带有重影，看了许久，脑袋晕晕的，有点想吐，放下书，走到冷风中，吹冷气。休息后，再回办公室，眼睛还是不停地流着眼泪，只能使纸巾一遍遍擦。

　　除了眼睛，腰椎似乎也起了危机。躺在柔软舒适的沙发上，要不了十几分钟，后背开始撑不住，像被人用棍子狠狠地揍了一顿，只好站起身，晚上睡觉时，刚好触碰到那个部位，就嘴巴咧起来，疼痛直逼大脑。

　　这些都是代价，要问代价之外，收获有无？肯定是有的。这么多年，我总担心技不如人，水平不够，抱着“必须努力”的决心，如同一根不知疲倦的笔，不停地写。前些年，虽然写作能力有所提高，但关键的节点就像瓶颈一般，扼住我成长的咽喉，让我无法欣赏到写作带来的美丽风景。

　　经过那段时间的磨炼，自问对于各种写作手法，有了更加刻骨地认识，熟练地运用。前两年，写篇文章总像上战场，一场战打下来，不过两千字，似乎耗尽我所有的力量，觉得太难，比徒步登泰山，都要艰辛。往往，写完一篇，就不愿再动手，在逼迫中才再度拿起笔，但这种煎熬，估计每个写作的人都懂。

　　现在，写文章，有种滔滔江水、源源不断倾泻而下之感。一篇两千字的文章，速度慢一点，一个多小时就可以搞定，再微微修改，立马能够突破三千字。只不过，我很少写三千字的文章，原因在于很多杂志采用的篇幅多在2000—3000字为宜。毕竟，写作还是为了上稿，赚点稿费，获得虚名。若不是这个动力，恐怕太多人早已逃离，不愿从事这枯燥无味的工作。

　　昨夜，吃完晚饭，外出散步与读书，本不愿写作，白天已经干完两篇，够了！何苦把自己逼上绝路。沿着宽阔干净的街道，看着枝叶萌芽的行道树，闻着扑鼻的春天气息，我走路一个小时，回到家里，看看时间尚早，本着不虚度的想法，还是打开电脑。

　　插上电源的时候，已经20:40，把一天中的生活如实记录下来，不考虑鲜明的主旨，没细想新颖的素材，就采取白描的方式，按照时间的顺序，将生活的点滴写下，中途跑去接高中放学的女儿，到家后立刻重新敲击键盘。

　　写完，外加修改两遍，不过十点多钟，耗时不过一个小时。关电脑时，我有些佩服自己，如此之短的时间，竟然写出两千多的字数。即使无须思考，只是纯粹地对着文本，输入电脑，也该所差无几。

　　人生路上，无论你选择什么，做什么，一切的一切，都有代价与收获，无非哪头占比更重，哪头更值得你去追寻！思考清楚，斟酌明白，你再执著前行，九死无悔，也许这辆“列车”才不虚此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