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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次手术(散文)

2025-02-17 10:50:33 原创 心情散文 手机版
时光匆匆如白驹过隙,不知不觉两年已然过去,快得让人难以置信,我甚至都不敢细想。

  前年,我不慎摔了一跤,导致右腿髌骨粉碎性骨折。手术后,一晃就过去了整整一年。按照医院的说法,一年后取出髌骨上的钢针,休息几天便能恢复如初。

  这样的小手术,对医院而言不过是小菜一碟。然而这一年来,我的腿却始终隐隐作痛,尤其是在天阴或下雨的时候,疼痛愈发明显。有时走路,受伤的腿还会突然发软。我妗子去世时,我跪下烧纸后甚至都难以起身。过年的时候,连给先人磕头都极为困难。

  医生说,原因是手术后需要取出钢针,取出来后情况就会好些。

  春节前的冬月,天寒地冻,凛冽的寒风吹打着山川沟峁,天上的雪花纷纷扬扬,飘落在房前屋后,也落在广阔的麦田里。农人们都闲在家中,休养生息,安然度过这寒冷的冬季。

  我的腿依旧时不时地疼着,按照医生的嘱咐,一年后就可以取钢针,到那时应该就能好起来了。

  我计划着一定要在腊月趁空闲时间把钢针取了,春节过后,稍微恢复一下就没问题了,毕竟过完年还有许多事情等着我去做。

  我提前跟之前给我做手术的县医院取得联系,他们表示随时都可以去。取钢针的手术相对简单,远没有初次做手术时那么复杂。

  我心里也清楚,这次不过是取个钢针罢了,用农村的土话说,就是用刀子切开,再用钳子把钢针拔出来就大功告成了。

  经过再三考虑,我决定换一家医院。县上的骨科医院在骨科方面十分擅长,入院的“门槛费”较低,收费标准也不高,况且取钢针算不上什么大手术。

  咱是个农民,挣钱着实不易,能省一点是一点。这几年,钱越来越难挣了。

  我提前拍了片子,还与骨科主任见了面。没想到,这位主任竟是个文学迷,一来二去,我仿佛找到了知音,相谈甚欢,大有相见恨晚之感觉。

  一切准备就绪,真可谓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可就在这时,老伴突然打电话说年前做手术她赶不回来,没办法照顾我。加之今年过年是小节,她劝我过完年,正月初六收假后再做手术,这样她就能多回来几天,好好照料我。她还说今年天气多变,儿子、女儿年前事务繁多,两个孙子年纪又小,她担心回来容易感冒。何况取钢针的手术时间也可以往后拖,不在乎这短短几天。

  我执意要做,可老伴深知我是个倔脾气,一旦认准的事,八头牛都拉不回来,便托人来劝我。弟弟也苦口婆心地劝说,做手术也不差这十多天的时间。

  最终,我和医生协商后,彻底打消了春节前做手术的念头,安安稳稳地过个大年。

  年前,儿媳妇打来电话,说天下雪了,家里冷,让我去西安过年。她两次来电,言辞恳切,可都被我婉言谢绝了。

  大年三十,我贴上对联,从坟里请回了先人,又张贴好六神画像,在一片欢声笑语和热闹的炮竹声中,度过了大年三十的夜晚。

  大年初一,在浓浓的烟花爆竹氛围里,我做了一顿臊子面。给六神和先人上完香后,又挨家挨户到同宗的先人牌位前上香、烧纸钱。

  但腿还是疼得厉害,跪下后几乎难以起身。

  正月初二,是我妗子的新灵年(关中农村风俗,新去世的第一年),作为大外甥,我必须前去祭奠。初三,我娘姨父待客,由于之前疫情和其他原因一直没能去成,如今娘姨已经去世几年了,今年无论如何都得去看看年过八旬的老姨父。

  唉,有些亲戚的往来实在是推脱不得。老伴和儿子春节没能回来,我还有个八十三岁的丈母娘,您说我能不去看望吗?

  正月初六,我吃过早饭,带上礼品,又特意从抽屉里拿了一百元钱,骑上摩托车去看望丈母娘。她老人家身体还算硬朗,行动自如。

  我心急如焚,每天都不停地翻看手机上的日历,感觉时间仿佛静止了一般。我满心盼望着医院收假,好给我做手术,取出腿上的钢针。毕竟二三月协会还有诸多事务等着我去处理。

  好不容易等到2月6日,农历正月初八。我提前一天就和骨科主任取得了联系,他说上班后安排妥当,第一时间就会给我打电话。因为上班后需要进行消毒和各项准备工作,估计上班后的第二天,最迟第三天就能做手术。

  他叮嘱我在上班第一天早上八点钟前往医院,并且不要吃饭,以便进行手术前的全面检查。

  前一晚,因为丁香社团的事情,我在电脑前忙碌到很晚,十二点才睡。早上一觉醒来,发现已经八点了,我火急火燎地骑上摩托车赶往医院。由于路途较远,到达医院时已经九点钟了。

  骨科主任早已在那里等我。他已经和护士交代好了,帮我登记好了床位,主治医生也开好了许多检查单子。我赶忙去窗口抽血化验,进行各种手术前的检测。

  没过多久,医生便告诉我,由于春节放假,下午安排了几个小手术。还说我运气不错,要是化验结果没问题,下午就给我安排第二个手术,时间大概在下午三点左右。听说那天下午总共要做三例手术。

  恰巧,前天晚上我就给老伴打过电话,她说估计上午十二点能到县上。

  我这人有个毛病,就是特别怕针。平时打个肌肉针、打个吊瓶,心里都紧张得不行。所以我提前跟主任说好了,如果实在受不了,就实行全麻。

  下午,阳光灿烂,普照着大地,给寒冷的冬日增添了几分暖意。县城道路两旁的树上悬挂着各式各样的大红彩灯,在阳光的照耀下格外夺目。医院大门上的一幅大红对联也显得格外醒目。三三两两身着白大褂的医生和护士们忙碌地穿梭着,医院里呈现出一片宁静而又繁忙的景象。

  老伴把我领到床位上,护士做好了手术前的准备工作,我躺在床上,忐忑不安地等待着。想到自己是第二例手术,我的心砰砰直跳,心里满是恐惧,不知道医生会如何开刀,又会怎样抽出腿上骨头上的钢针。

  三点十分,护士进来推我去手术室,我的第二次手术就这样紧锣密鼓地开始了。

  在手术室里,我见到了主任医师和我的主治大夫。关于麻醉的问题,我看到主任医师和麻醉师交换了一下眼神,然后相互点了点头。主任医师让我不要紧张,放松心情,说一会儿手术就会结束。

  我不由得心跳加速,赶忙用牙齿咬紧事先准备好的毛巾,以此来缓解内心的紧张。

  没想到,主任医师似乎很了解我的心理,他时不时地和我聊起文学写作,还问我是如何出了两本书的。

  说实话,一谈起文学创作,一提起出书的经历,我就如同打开了话匣子,滔滔不绝,真可谓是三天三夜都说不完。即便手术器械在铁盘里碰撞发出的声响,也丝毫没有影响我谈论文学的兴趣。

  这位主任医师太懂我了!我不禁在心里暗暗称赞。他怎么就能如此了解我的心理呢?这样的好医生实在是太难得了。他不仅是一位出色的骨科主任,更是一位优秀的心理医生。

  在他的引导下,我那颗紧张的心渐渐放松了下来,心跳也恢复了正常。我咬在口中的毛巾也不再那么紧了。关键是,这位主任也是文学爱好者,我们简直就是知音。我由衷地觉得这次选对了医院。这位主任医师就好像是上天特意派来帮助我的,此刻,我竟一点儿也不紧张了,仿佛自己不是躺在手术台上,而是舒舒服服地躺在床上休息。

  不知不觉,半个小时过去了,主治医生突然说手术做完了,我这才从与主任医师关于文学创作的交谈中回过神来。

  医生把取出来的五个钢针和三个钢夹拿给我看,我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这第二次手术,终于顺利完成了。

  (原创首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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