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瓜（散文）

　　

　　已经年过花甲了，感觉偷的字眼，对我来说是很陌生的。但也不是绝对的。

　　上初中时，每个生产队都有个人种的鲜瓜。虽然说那时的鲜瓜不贵，到了瓜地，不买也可以吃个够。

　　那个时候，也就是七七年左右吧，我们几个初中同学，也是寻求刺激。竟然约定去瓜地偷瓜去。并且还有了动员的口号。

　　下定决心去偷瓜，不怕牺牲往里爬。

　　排除万难挑大的，争取胜利扛到家。

　　在一个略带星光的夜里，我们三四个同学，瞒着家里，悄悄的向村外的瓜地走去。我们一没有拿麻袋，二没有拿土蓝的。只是带着两双手和一颗胆怯的心。一路上，深一脚浅一脚的，也不敢大声说话。好不容易摸到了瓜地，却不知道如何分辨瓜的生熟。算了，凭感觉来吧。

　　看瓜的窝棚里，不时有手电筒的光照过来。每到这时，我们就趴在地上，不敢言语。

　　大约半个小时后，我们每个人，摘了几个瓜，就溜出了瓜地。然后找了一个肃静的地边，一边吃着瓜，一边说着偷瓜的趣事。

　　我的同学中，也有偷瓜失手的时候。有的瓜地主人，训斥几句，告诉别来瓜地霍霍人了。有的是心惊胆战，一着急把生瓜给揪下来了。也有的瓜地主人问清姓名后，吓唬玩伴们，要告诉家长去。每当这个时候，玩伴就苦苦哀求，承认错误，发誓再也不来偷瓜了。

　　那个时候，偷瓜挨打的事很少。也不觉得太丢人，当个乐子去做了。

　　只是有一次，我和一个同学，白天学习骑自行车。天气也热，晒得脸上都是汗。正好路边有一片瓜地。当时是一个浙江的下乡知青在看瓜。他在东边的瓜棚里，我和同学在西边的地里，就进去摘了两个瓜。

　　知青看见后，飞快的追了过来，我和同学急忙的跑出瓜地，登上自行车就是一顿蹽。听说知青的脾气不好，让他抓住可就惨了。所幸没有被他撵上。我和同学骑车跑了一段路后，停下来感觉心还是蹦蹦跳呢。

　　后来和已是处级干部的同学在某市吃饭时，提起了往事。他还想起了偷瓜被撵的事情。

　　如今，农村里种瓜的不是太多了。有的是土质不行，不适合瓜的生长。有的是嫌太费工了。还有的是害怕投入大，怕雨水多了瓜不甜，雨水小了瓜不长。

　　只是这些年来，很少听说有偷瓜的事了。学生们上课学习任务重，现在没事都玩手机去了。谁还会为了几个瓜，去冒那个风险呢。

　　有时候，酒醉情浓，夜不能寐的时候，还真怀念少年时的那份天真。

　　只是岁月不饶人，再也回不到青春年少了。

　　

　　2025.5.17